蔡斐:“跋山涉水”的西政十年

    

    

    2021年是一个特别值得怀念的年份。到这一年的9月,我在西南政法大学的校园里,就已经读书10年,又工作10年了。

    10年前,我从法学院博士毕业留校,进入新闻传播学院工作,除了上课,还兼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研究生辅导员。那时候,学生们喜欢喊我“斐哥”,或者直接叫我“师兄”。这些年,或许是我头发白得特别快的缘由,学生们就只能称我“老师”了。从“师兄”到“老师”,一梦忽醒,原来我已经工作10年了,时间真的好快!

    当初选择新闻传播学院,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我的本科、硕士阶段都是在这个学院度过的,这里有许多我特别尊敬的老师,赵中颉、李珮、张诗蒂、贺建平、罗小萍、程德安、傅宁、罗源、戴靳……这些老师学高为师、身正为范,有着那种很纯粹的老一辈学人气质,所以,很久之前我的心底就萌生出一个种子:“能不能有一天,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,走上讲台?”

    初上讲台的我,干劲特别足,好像也不知道疲惫,一下子接了《新闻法规与职业道德》《新闻评论》《新媒体实务》《中国新闻传播史》好几门课程。那时候,家离学校特别远,自己又不会开车,如果遇到早上8点半的课程,基本上6点就要起床,换乘3趟车才能辗转到学校。后来开了车上班,要躲避山城重庆的早晚高峰,还要横跨嘉陵江大桥或者长江大桥,差不多还是得早出晚归,同学们因此调侃出一句歇后语:“蔡老师上班——跋山又涉水”。

    对于“青椒”来说,要立足讲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怎么办?我就常常跑到小区的天台上练发音,练课堂氛围调动,练每节课的“起”“承”“转”“合”,另外就是认真备课,把最新的新闻案例揉到课程里面来,所以基本上每天都在备课,PPT页数越做越多,上课越来越得心应手,和学生们相处也越来越融洽,好几次被“逼”着请全班同学吃雪糕。2014年,我获得重庆市普通本科院校青年教师教学技能竞赛一等奖,同年获得西南政法大学优秀教师的称号,我对上课的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。

    科研是高校老师的一项基本要求。我的学术兴趣是新闻史、新媒体及媒体法研究。2016年,我申报的《抗战大后方新闻史研究(1937—1945)》获得国家社科基金立项。随后,准备多年的《重庆近代新闻传播史稿(1897—1949)》《重庆近代报业图史初编(1897—1949)》《重庆近代报纸提要(1897—1949)》《戈公振新闻思想研究》《报刊、城市与现代性——以晚清重庆报业为中心观察》等专著也先后出版。新闻史研究,是一项需要忍得住寂寞,却又让人心潮澎湃的事业。特别是阅读那些泛黄的旧报刊时,仿佛经历着一场和写作者的跨时空对话。目前,我正带领团队从事《新华日报》的相关研究,第一本图文并茂的著作《新华日报与统一战线》业已出版。

    教《新闻评论》,于是,写新闻评论也就成为我的日常工作之一,我先后在人民网、新华网、侠客岛公众号、新京报等媒体发表200多篇评论。去年疫情期间,我在人民网发出呼吁,发表了一篇《请授予殉职医护人员烈士称号》的评论,引发了许多网民的情感共鸣,这也让我觉得高校老师的责任不止在“象牙塔”内,教师的贡献也不止在课堂上,而是可以准确解读热点新闻,向全社会传播依法治国精神。

    2020年,我获得全国首批宣传思想文化青年英才称号,并入选教育部第三批“高校网络教育名师培育支持计划”。这一年,我也把家搬到了学校附近,和学生们交流的时间也更加多了起来。我们一起吃火锅、做课题、去调研、看展览、改论文、开读书会……大家相处得很愉快。尽管有时候也吐槽博士生写作不努力,硕士生阅读不认真,但总体上感觉还是自己过分严格了——我特别希望他们在有限的时间里,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中去。

    2021年,我欣然接受了一项新任务,就是担任学院2021级1班本科新生的班主任。看到他们,似乎就看见了自己20年前入校时的样子,也似乎回到10年前担任研究生辅导员的时候。说实话,这些年评上了教授,也当上了博导,但是我特别珍惜班主任这个“职务”。以前做学生的时候,觉得自己表现优秀就足够了。10年来从教的经历告诉我,带着大家一起优秀那才是真的优秀。就好比班主任这个角色,它不是直接讲授知识,却直接和学生“面对面”“键对键”,需要及时释疑解惑,通过自己的阅历告诉学生,在学业和人生中,哪些是要做的,哪些是要做好的,还有哪些是不能做的,所以,我的西政10年,又迎来了一个新起点。